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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冬憶父

中國電力網(wǎng)發(fā)布時間:2022-01-25 15:07:47  作者:周國桃

  今天是父親的70歲冥辰,不知不覺、時光飛逝,父親離開我們已經(jīng)有16個年頭了,當初給父親寫的祭文也難尋蹤影,今年以來一直想寫點文字來紀念一下父親,一是慶祝他的70歲冥壽,二來也是回憶和總結(jié)一下他平凡而又短暫的一生?;蛟S是借口忙于工作和生活的瑣事,或許真的已經(jīng)是江郎才盡,此時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不能釀成華麗的文字和優(yōu)美的詞句來刻畫他。

  父親出生在一個交通偏僻的農(nóng)村地區(qū),家境貧寒,基本上靠手和腳維持著自給自足的農(nóng)村生活,日落而息、日出而作,而我由于求學和工作的原因,細數(shù)一下與父親共同生活的時間只有十多年,而真正能獨自體會和感受父親的時間估計也只有五六年了。這么短暫的時間和這么短小的文字是不足以將他完全描述,只能憑著依稀的記憶和模糊的思維來記錄點滴了。

  父親嗜酒。從我懂事起,記得父親就沒有離開過酒,父親把酒當作一生的知己?;蛟S是酒能減輕父親勞作后的辛苦,或許是酒能增長父親完工后的喜悅,或許是酒能化解父親傷感后的惆悵,而我這么多年竟從未謙卑的敬過父親一碗酒,也未能以酒為媒與他促膝談心、共舒胸意。我一直反對父親喝酒,在后面的幾年時間里,父親由于飲酒過度以至有些神志不清,有時父子為了喝酒的事都爭得面紅耳赤,遺憾的是成效甚微,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都深深自責,未能盡到兒子的責任去阻止他。在父親最后逝去的那段時間,他把酒壺放在床下,想喝的時候就喝兩口,喝多了就緩緩睡去,可謂是常吸悶煙消苦累,獨斟濁酒醉春秋。

  父親勤勞。父親兄妹共4人,他排行第三,在他們那個年代出生的人,基本上都是物競天擇、適者生存,所以父親從小就是干活的好手,上樹、摸魚、種田等都樣樣精干。在我剛出生的那些年,全家都靠父親的辛勤勞作,那時一年的糧食也只是略有盈余,為了改善生活,父親自己動手編織漁網(wǎng),經(jīng)常帶著我們?nèi)胰バ『永锊遏~、搞田螺,現(xiàn)在想起來一家倒也是其樂融融。等我上初中以后,家里這種男耕女織、自給自足的農(nóng)村生活模式已經(jīng)入不敷出,父親為了給我籌集上學經(jīng)費和隊上其他叔伯們一起來到廣州撿廢品,那個時候還未完全改革開放,父輩們有時候都是被趕得帶著被子到處逃竄,幕天席地、隨遇而安,在廣州的那段時間里,父親為了多撿東西,一天要走上百里路,腳板上都走出了厚厚的一層老繭。記憶深刻的一次是我和父親一起去賣糧,父親擔著一百多斤的糧食吃力地爬上萱洲古鎮(zhèn)的200多級臺階,而我跟在他的身后卻體會不到父親的艱辛。父親用他弱小的身軀默默地扛起了這個家庭,用他樸實的話語書寫著男人的責任,父親是年年勤勞如新燕,歲歲艱辛賽老牛。

  父親精明。經(jīng)常聽父親說,他小時候?qū)W習成績也很好,只是把讀書的機會讓給伯伯了,一個普通農(nóng)民的家庭連肚子都吃不飽,是支撐不了幾個人讀書的,他10來歲就去隊上掙工分了。由于父親的精明,打得一手好算盤,腦袋也好使,后來就做了村里的會計,還在村里開了代銷點,因為其他的一些緣故,父親在這個崗位上沒能夠干多久,估計這個事對父親后來的打擊比較大,也對我的家庭造成了一些影響。也還記得父親每次從廣州回來,總是在我和姐姐面前吹噓,說在廣州別人老是算錯錢給他,他在那邊經(jīng)常占本地人的便宜,想起他那眉飛色舞的樣子,我現(xiàn)在也為父親感到自豪。父親的精明能干,我想只有用“想趁閑身君卻老、農(nóng)夫俗子偶疏狂”來形容他了。

  父親,今天是你的70歲生日,我填詞一首獨自來到您的墳前,念給您聽:

  心碎淚成灰,昔日音容難再追,只怨寒冬枯葉飛,飄魂何處歸。

  回首往事悲,獨跪墳前任風吹,月明塘畔兩土堆,黃泉妻作陪。

  父親,今天是你的70歲生日,我拙作一篇獨自來到您的墳前,燒給您看,

  忘不了您用谷籮挑著我和姐姐我去外婆家的喜悅,

  忘不了您得知兒子學習成績優(yōu)秀逢人就夸時的驕傲,

  忘不了您萱洲河上步腳蹣跚揮汗如雨拾階而上的勞苦,

  忘不了您將艱苦歲月化作一壺美酒痛飲解千愁時的豪情,

  愿父親您在九泉之下安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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